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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历史论文 篇一
马克思曾举例证明,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人类超越地域性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已然是事实,“如果在英国发明了一种机器,它夺走了印度和中国的无数劳动者的饭碗,并引起这些国家的整个生存形式的改变,那么,这个发明便成为一个世界历史性的事实;同样,砂糖和咖啡是这样来表明自己在19世纪具有的世界历史意义的:拿破仑的大陆体系所引起的这两种产品的匮乏推动了德国人起来反抗拿破仑,从而就成为光荣的1813年解放战争的现实基础”②。马克思所谓的世界历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整个人类的历史发展,而是相对于分裂的地域性历史而言,是将各民族、各区域的历史相互依存,相互统一的历史。如果说《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世界历史还只是一个相对单一的概念,那么到了《共产党宣言》阶段,世界历史则成为了一个比较系统的理论体系。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与资本主义时代是交替的,资本主义的发展成就了世界历史的形成,而世界历史又为资本主义的进步提供了匹配的时代背景。《共产党宣言》指出:“美洲的发现、绕过非洲的航行,给新兴的资产阶级开辟了新天地。东印度和中国的市场、美洲的殖民化、对殖民地的贸易、交换手段和一般商品的增加,使商业、航海业和工业空前高涨,因而使正在崩溃的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迅速发展。”③以上的文字,我们可以理解为马克思对世界历史外部条件的论述。可见,世界历史的外部条件形成与地理层面的扩疆不可分离。至于探讨世界历史的内部条件,我们就不得不着眼于那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变革。“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使反动派大为惋惜的是,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它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旧的、靠本国产品来满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极其遥远的国家和地带的产品来满足的需要所代替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④纵观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可以简单地概括为:第一,世界历史理论是基于资本主义向全球的全面扩张这一前提条件的;第二,世界历史理论是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变革即全面工业化作为关键词的,由于工业化的发展,产品需要原材料和拓展世界市场;第三,世界历史理论也是以世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发展作为核心内容的,随着资本主义的全球化,世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也同时得到了发展,这就成了世界共产主义的实现的条件。因此,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我们理解当代全球资本主义发展的方法。
二、世界历史理论是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理论表征
马克思的一系列深远思想总是离不开他那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学历史观———唯物史观,而世界历史这一重要理论依然如此。可以说,唯物史观依然为马克思分析探讨世界历史提供了内在严密的逻辑基础与外在辩证的理论原则。从思想体系的逻辑结构层次上看,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作为一个饱满且立体的层次性思考,是马克思运用其创立的唯物史观并结合剩余价值理论,全方位地分析19世纪以来世界经济与全球社会的运动及其发展趋势的成果;也是马克思在具体地运用多种经济学原理,分析当时的全球经济形势以及走向规律的基础上而形成的。黑格尔认为,“哲学的世界历史”是理性所掌控的历史,世界性理性构成了人类理解历史的最高原则。马克思与黑格尔的思想持一致性的基础就在于,马克思也把“世界历史”从历史编纂学的狭隘层面脱离出来,而赋予其以哲学历史观的意义。但分歧是,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观绝不能完全忽略物质生产及生活的现实基础,或者只是将前者作为某种附带因素,“现实的生活生产被看成是某种非历史的东西,而历史的东西则被看成是某种脱离日常生活的东西,某种处于世界之外和超乎世界之上的东西”①。如果说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只是在“纯粹精神”的领域里兜圈子,那么,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正是紧紧抓住了物质生产的现实基础,从唯心史观的圈子中跳跃出来,实践性地赋予了世界历史以哲学历史观意义。马克思通过对物质生产生活这一现实基础的历史演变的深入研究,发现“世界史不是过去一直存在的;作为世界史的历史是结果”②。一些历史学家认为,马克思的世界历史观的发端,可追溯到15世纪的地理大发现,以致于他们都直观地将地理大发现看作世界历史时代的起点。的确,地理大发现打破了人类的狭隘眼界,形成了实际上的“世界”概念和视野,马克思也是在这之后创作了关于“世界历史”的著作,但事实上,马克思超越了这种表层的事实,他认为地理大发现绝非历史进程中偶然的、独立的事件,它背后一直积蓄着能量的是一系列影响深远的经济原因。首先,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变革是世界历史形成的物质基础与内在条件。马克思在分析资本的本性时提到:“作为财富,作为财富的一般形式,作为起价值作用的价值而被固定下来的货币,是一种不断要超出自己的量的界限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过程。”③资本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不断增值,不断前进与发展。同时,为了这样的目的,资本一方面不断扩大流通范围,一方面把所有地区的生产都转变为资本推动的生产。资产阶级在剩余价值的不断趋利下,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进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资产阶级通过资本将整个世界联系在一起,资产阶级所到之处,资本的利刃都在无情地斩断束缚人们天然尊长的封建羁绊,迅速的消除生产资料的分散状态,进而集中财产,招拢人口,使世界逐渐形成经济、政治的统一体。资本主义企业生产的大工业化使得资产阶级的生产能力越来越强,社会生产能力在不断提升。只有当生产力大力发展,并从而引起生产方式的跨越性变革后,才能将原本贫穷、落后、闭塞、禁锢的局面打破。当人们的交往变得更为普遍以后,才能使某一个民族更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化与发展。马克思高度意识到了人类生产中的分工与交往对于推动生产关系发展的意义,“一个民族的生产力发展的水平,最明显地表现于该民族分工的发展程度”④。伴随着一个民族分工的程度提高,必将增加人们的交往与联系,从而扩大不同民族,不同地域间的交往。分工与交往的扩大对世界历史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只有当交往成为世界交往并且以大工业为基础的时候,只有当一切民族都卷入竞争斗争的时候,保持已创造出来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⑤,“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各国以往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⑥。总之,“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⑦。其次,资本主义快速发展背景下形成的世界市场,是世界历史形成的基本方式之一。马克思在1858年10月致恩格斯的信中提到:“资产阶级社会的真正任务是建成世界市场(至少是一个轮廓)和确立以这种市场为基础的生产。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随着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的殖民地化,随着中国和日本的门户开放,这个过程看来已完成了。”⑧资本主义的快速发展,资产阶级对资本欲望的无限膨胀,驱使资产阶级不断向外开拓,不断侵略弱小民族,以使他们成为其创造剩余价值的附庸。这种开拓既包括了对市场的探寻,也包括了对原料、产地等生产要素的渴求。生产社会化使得资产阶级不知疲倦地奔走于世界各地,同时,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带动了生产工具的不断革新,提升了交通的多方面便利,于是,出现了东印度公司,出现了中国市场,美洲土地被开拓,出现了各国殖民地,而以上这一切,使得世界市场得以形成,从而表征着世界历史在这些不断扩大的交往和联系中日益演进。世界市场的形成,使得各民族、各区域的人们有了更多的需求与联系,世界市场这只全球背景下的微观无形手,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拉越密切,把区域、民族等限制性的概念越减越模糊,“各自独立的、几乎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统一的民族”①。最后,整个地球上的相对独立的各区块市场,都将融进世界市场这历史必然的洪流中。再次,世界历史的形成过程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复杂矛盾,要用复杂多元的眼光来对待世界历史这一绝非太平的过程。如上所述,世界历史的内在形成基础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因此,可以说,世界历史是资本主义大工业变革下的时代产物。众所周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兴起是与资本的原始积累,与早期殖民主义统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囊括四大要素,即资金、原料、市场和劳动力。为了这四大要素,资产阶级开始了各种疯狂的暴力行动,于是,圈地运动肆虐,殖民掠夺横行,海盗行径残暴,奴隶贸易盛行。资产阶级以上这一系列不太平的问题尖锐且刺目,而这一切都是世界历史形成过程中不断突显的矛盾的衍生品。马克思分析了世界历史形成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矛盾。首先,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变革简化了阶级矛盾。马克思指出:“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②其次,在世界历史的形成过程中,由于资本主义的强势与主导,国际关系呈现明显的不平衡,“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③。资产阶级按照自己的需要建立起这个发展中的世界,因此,世界历史绝非是一个公平的蓝图,它时刻都映照着这个在资本主义大国左右下的主次世界。马克思还着重指出了不平等的世界历史过程中产生的不等价交换问题,正如大家所了解的,强者民族和弱者民族间,通过不等价交换的劣行,财富更急速地流入西方列强手中。“当我们把目光从资产阶级文明的故乡转向殖民地的时候,资产阶级文明的极端伪善和它的野蛮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它在故乡还装出一副体面的样子,而在殖民地它就丝毫不加掩饰了。”④世界历史就这样被资本主义国家强行造就了福音之于强者、悲乐之于弱者的失衡画面。资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内追逐剩余价值的欲望是无限的,这种欲望促使资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扩大再生产。于是,世界市场的有限性与资产阶级欲望无限性之间的矛盾必然会在全球范围内愈演愈烈,矛盾越来越尖锐。而解决这些矛盾的最终出路就是资产阶级相互间掠夺性的世界市场战争。此外,资本主义企业生产的有组织性和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间也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机器大工业时代的高生产能力与强社会生产力遭遇了无序化、无政府状态的阻碍。其必然的结果就是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甚至是周期性的爆发。值得注意的是,揭露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的确是马克思一生批判性理论工作的主线和重心,但我们不能被其简略的、一笔带过的表象所障目。若是盲目地认为马克思并不强调或不重视资本主义的历史进步性,只是一味地揭露它的剥削性、残酷性和非人性,那么这会是对马克思的重大误解。实际上,在马克思眼里,资本主义始终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要环节,倘若没有资本主义大工业创造的发达生产力,以及加强的社会普遍交往,社会主义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后,世界历史的形成并非否定民族历史,而是以之为前提。资本主义的世界历史性发展在俄国农村公社的发展道路上出现了另类的变化。晚年的马克思开始更多地关注东方社会的发展问题,俄国的历史轨迹恰恰是民族历史的标志性案例。“如果俄国是脱离世界而孤立存在的,如果它要靠自己的力量取得西欧通过长期的一系列进化(从原始公社的存在到它的目前状态)才取得的那些经济成就,那么,公社注定会随着俄国社会的逐步发展而灭亡这一点,至少在我看来,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俄国公社的情况同西方原始公社的情况完全不同。俄国是在全国广大范围内把公社所有制保存下来的欧洲惟一的国家,但同时又生存在现代的历史环境中,同较高的文化同时存在,和资本主义生产所统治的世界市场联系在一起。俄国吸取这种生产方式的积极成果,就有可能发展并改造它的农村公社的古代形式,而不必加以破坏。”⑤俄国公社的发展道路虽然只是个特殊的例子,但马克思对这个例子却是保持着特殊对待的思想。马克思认为,俄国的发展,区别于西方国家,可以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从而成为共产主义的起点。俄国这个特殊的民族国家离不开世界历史这个广泛交往、联系交错的大环境,但它又凭借着自己民族发展的特殊性在世界历史的范畴中有着独特的偶然性。
三、全球化资本主义
是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的前提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可以看作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理论表征,但必须注意的是,马克思在科学社会主义体系中提出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直接指出了世界历史进程必然出现的最终结果,即实现全人类解放的共产主义。随着世界历史的发展,每个民族都必将挣脱资本主义庞大的经济政治体制的禁锢,全球性地迈入共产主义的王国。基于以上的理论基础,我们便可以世界历史理论为方法论指导,进行启迪性的逻辑推演,后全球化时代将会以哪种形态存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过经典的表述:“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普遍交往,一方面,可以产生一切民族中同时都存在着‘没有财产的’群众这一现象(普遍竞争),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最后,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①同时,他也认为,“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②。“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而各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与世界历史直接相联系的各个人的存在。”③根据以上论述,可以得出这样的推演结果,即世界历史观在后资本主义全球化时代的科学实践,将会是无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内的集体性革命与全球性解放,即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的最终形成。第一,资本主义越是全球化,就越为共产主义社会的形成提供了迫切理由和前提条件。正如前文所提及的,世界历史进程绝非是一个太平的过程,当中汇集了太多大小矛盾,而最为核心的矛盾即是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对立矛盾。资产阶级在世界历史进程中对全球的各方控制的本质工具———资本———有其原罪式的弊端,而这种原罪的根本表现就是其身上抹不去的非道德价值取向。正如马克思所言:“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④资本家将被雇佣的工人转化为属于自己的总资本中的一部分———劳动力,而这又是可供资本重新剥削的。换句话说,看似自由的工人,总是被包含进了再生产过程,总是被资本家将其和自身紧紧捆绑,目的则是为了使资本获得最大的增值。正是因为资本主义在世界历史进程阶段中对于全球良性状态的创造能力缺乏,马克思期待与预测后资本主义时代才会使人类得到最佳的生存与发展,而这个时代就是使人类得到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时代。马克思指出:“每一个单个人的解放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⑤也就是说,马克思从一开始就把人类的自由全面发展问题置于全球的视野下来考虑。换句话说,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不是某一个民族的问题,也不是某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全人类的问题,是全人类在世界历史进程所要实现的共同目标。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全球化资本主义社会拥有着巨大的生产力并控制着当今的世界市场。从逻辑上看,如果具备全球化特征的资本主义国家最终能够走上共产主义道路,则必然会对其它国家产生世界历史性影响,并把其它国家拉入社会主义的发展轨道,最终实现全球范围内的共产主义社会,这是世界历史整体中各个民族、国家之间相互影响的必然结果。同时,也只有世界上占统治地位的民族和国家都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才可以认定世界性共产主义社会的最终建成。当然,上述所提及的马克思论述中的“一下子”或“同时发生”,并不是指在某一个具体时刻的全球性共产主义革命的爆发,相反,不同国家走上共产主义道路的进程有快有慢,有一个从少数国家到多数国家再到全世界的蔓延扩张过程,而决定快慢的重要原因在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的高低。此外,相对于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来说,在此之前所出现的社会主义只能是地域性的不成熟的社会主义。虽然不同国家在全球化道路上有快有慢,但一旦搭上全球化的快车,它们或迟或早会走上一条有益于人民的社会主义道路。因此,地域性的、不成熟的社会主义是世界历史性社会主义社会形态实现之前必然存在的一种状态。随着生产力和世界交往水平的普遍提高,地域性社会主义必将走入全球性的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第二,资本的世界历史性发展,也为无产阶级实现彻底解放的集中化、全球化运动提出了要求,创造了条件。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革命推翻了封建专制制度,在政治上废除了等级特权,这只是一种阶段性解放。这种解放不仅没有消灭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实际不平等,而且还以这种社会差别为前提。政治革命的范围只局限于市民社会,是市民社会的革命。只有无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内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人们才能从使人的本质产生异化的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中解放出来,实现全人类的解放。确切地说,在资产阶级充当世界历史进程主角的时代,人的全面发展在现实中只能是一种奢望,但这并不能否定其可实现性。事实上,只有实现了世界历史性的共产主义社会形态,人类才能实现彻底的解放,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也必然成为人类彻底解放的科学理论。马克思对消除异化从而实现人类的完全解放给予了充分的信心。马克思说过:“要使被压迫阶级能够解放自己,就必须使既得的生产力和现存的社会关系不再能够继续并存。”①可以看出,对解放人类最为首要也是最为彻底的方式便是通过暴力革命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并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这样能够为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提供前提保障。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时代,“这个理性的王国不过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的王国;永恒的正义在资产阶级的司法中得到实现;平等归结为法律面前的资产阶级的平等;被宣布为最主要的人权之一的是资产阶级的所有权;而理性的国家、卢梭的社会契约在实践中表现为,而且也只能表现为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②。因此,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无产阶级必须要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并建立自己的统治,且彻底摧毁旧的国家机器和旧的私有制度,彻底铲除异化的有毒土壤,从而走上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时代。当然,马克思也有推论,阶级斗争本身是可以通过不同形式加以实现的,例如经济的、政治的和思想的,且只有当经济斗争未达到自己的目标,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时,才有可能演变为政治斗争。换言之,如果经济斗争的目标能够实现,那么政治斗争则可以不必出现,或者说不必通过剧烈的暴力形式出现。在资本主义全球化过程中,工会和公司之间的斗争通过法律的形式来进行,工人的利益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得以保护,股份公司在解决劳资关系上采取了一系列的新的方式,从而大大缓解了普通劳动者和资本家之间的关系。福利制度的形成和日益完善,也正在为广大平民创造了全面发展的条件。随着各国平民政治经济权益的保障和实现,以及各国民主政治的建设,国家或政府不再只是代表资产阶级的工具,而是全体人民的代表。因此,通过和平方式逐步实现无产阶级的相应权益也是不为可能,只不过,就世界历史的进程来看,要想彻底开创属于人类的解放时代,暴力除旧是必经之路。马克思认为:“联合的行动,至少是各文明国家的联合的行动,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之一。”③很显然,与资产阶级相比较,无产阶级的力量是弱小的,在强大的资本主义面前,单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资本的控制的。也正因为如此,马克思指出:“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④不过,在整个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的进程中,某一区域、某一部分的社会主义革命是被允许的,而且应当被鼓励与肯定的,正如前文所说的,“一下子”并不是那么狭隘的时间限制。因此,无论是地域性的、不成熟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还是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运动,两者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经济落后的国家首先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仍然是世界历史社会主义实践运动的组成部分,它们在完善各种制度的过程中,由于世界各国的相互影响,所以仍然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才能真正建立一个马克思意义上的共产主义社会。
世界史论文 篇二
一、“世界历史”之路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逻辑结论
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历史理论产生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形成于《共产党宣言》及《德意志意识形态》,再经《资本论》系统而深刻地论证最终完成。
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历史本质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严肃探索和科学论断。世界历史理论研究的任务是要发现和揭示人类发展过程在资本主义时代的运动规律。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说,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入手,分析历史的发展变化,进而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演进的一般规律。从价值目标的角度来说,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研究的目的在于指明人类获得彻底解放的道路。人类历史从民族的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实际上是开始了全球化的进程。这种转变的实现或者说全球化进程的动因,就是人类社会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
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中,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是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最本质性的动因。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这样一段经典的论述:“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普遍交往,—方面,可以产生一切民族中同时都存在着‘没有财产的’群众这一现象(普遍竞争),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最后,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的普遍的个人所代替。
不这样,(1)共产主义就只能作为某种地域性的东西而存在;(2)交往的力量本身就不可能发展成为一种普遍的因而是不堪忍受的力量:它们会依然处于地方的、笼罩着迷信气氛的‘状态’;(3)交往的任何扩大都会消灭地域性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1]以生产力普遍发展为核心内容的交往是被作为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一个基本范畴来论述的,马克思对世界历史的反思与考察,不再以抽象的理性为历史的前提,也不再以抽象的自由精神发展为世界历史发展核心,而是立足于现实的从事实践活动的个人,以生产实践为历史的基础。马克思从这一现实的、物质的前提出发,首次找到了解开世界历史之谜的钥匙。他把世界历史的形成看作是建立在生产力的普遍发展以及由它造成的各民族的交往的普遍发展基础之上的。这样,马克思就把“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交往的普遍发展”看作是实现由各民族的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两个基本条件。
但是,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并没有同人的解放与发展割裂开来,而是与人的解放与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因为历史发展的规律是人的实践活动的规律,一部世界历史发展史实际上是人的解放与发展的历史。离开人的解放与发展去谈世界历史,既不可能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们可以发现将人的解放和发展与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联系起来考察,可以看出马克思所讲的世界历史形成的两个条件即“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有关的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正是人获得解放和实现全面发展的两个条件,而这两个条件又是通过人的实践活动来实现的,人的解放是在人的实践活动的基础上,以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条件的、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使自己成为一个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人的世界历史过程。因此,可以说,人的解放与发展是与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相一致的,世界历史的进程本质上是个人的解放与全面发展的过程。生产力与交往越是普遍发展,世界历史就越是世界历史化。因此,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是世界历史化的本质性规定。可见,从实践观的思维方式看,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以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基本条件、以现实的人的发展和解放为归宿的理论体系。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揭示了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是历史向世界历史发展的最根本的内在机制,共产主义之所以是世界历史性的事业,也是因为只有依赖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才能实现,除此以外的方式都只能得到共产主义的外壳,而缺乏共产主义的实质内涵。
马克思所说的人类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程度与人类解放的程度的一致性就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理论逻辑,其逻辑结论就是“世界历史”之路,亦即全球化之路。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程度越高,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程度也就越高,或者说全球化的程度也就越高,离人类的彻底解放也就越近。从这个意义上讲,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是最彻底的全球主义者。应当说,通观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这样理解是完全符合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原意的,而当代全球化的事实又证明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对人类社会发展道路的深刻预见和把握,证明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理论逻辑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的一致性。
二、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最坚定的世界和平主义者
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把马克思主义简单地界定为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论,进而把马克思主义者歪曲为战争贩子。诚然,由于对资本主义成熟程度估计过高,马克思主义者无论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有过过于激进的失误,这里有许多惨痛的教训需要汲取。但是,一方面,马克思主义者的历史唯物主义立场使他们始终认为生产力才是人类社会进程中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阶级斗争及暴力革命不过是非常态的解放生产力和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手段,在科技革命的推动下的生产力与交往的普遍发展才是人类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根本动力,因此,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和逻辑使马克思主义者成为最彻底的全球主义者,而新时代的全球主义者必然是世界和平主义者;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的与时俱进的品质要求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发展途径观根据时代的发展而发展。恩格斯晚年的和平发展思想、邓小平的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观理论以及的和谐世界理论就是这方面的典范。这些马克思主义者的思想,充分说明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最坚定的世界和平主义者。
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作为“整个文明世界中最卓越的学者和现代无产阶级的导师”,不仅坚持和捍卫马克思主义,而且还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解决新的历史条件下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晚年在探索和阐述无产阶级斗争策略方面,提出了一些有益思考,学界称之为“恩格斯晚年革命策略思想”。多数学者认为,《卡·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以下简称《导言》)作为恩格斯晚年最重要的理论文章之一,是研究恩格斯晚年革命策略思想的基点和代表作。
不可否认,马克思恩格斯早年都是暴力革命论者,这是与他们对资本主义成熟程度估计过高以及资本主义初级发展阶段极其尖锐的阶级矛盾状况分不开的。对于这一点,不仅马克思主义的继承者们,而且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也有充分认识。恩格斯在他辞世六个月前,在为马克思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写序文时曾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一点。他说,那时我们没有丝毫怀疑地认为,从法国开始的欧洲1848年革命表明,“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了,这个决战将在一个很长的和充分变化的革命时期中进行到底,而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的最终胜利”,“但是,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暴露出我们当时的看法只是一个幻想”。[2]“历史表明,我们以及所有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都是不对的。历史清楚地表明,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程度;历史用经济革命证明了这一点,这个经济革命自1848年起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这一切都是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发生的,因此这个基础在1848年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3]恩格斯还进一步阐明:由于这个经济革命,“无产阶级所处的境况现在已经稳定”,“甚至每隔十年一次的周期性危机引起的波动,也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生存条件。工业变革时期出现的政治运动或直接社会主义运动(那时还不成熟)遭到了失败,遗留下来的与其说是鼓舞,不如说是沮丧;资产阶级的即资本主义的发展证明自己比革命的反抗更有力量”。[4]从恩格斯的思想轨迹来看,即使是在19世纪40年代至70年代,各国资产阶级对工人运动采取残酷镇压的手段,马克思和恩格斯面对这样的严峻形势,一致认为暴力革命是工人运动的唯一形式,并对拒绝暴力革命的各种思潮进行着坚决的斗争的这一时期,也存在着一些和平斗争的思想萌芽,只是由于形势的限制,这些思想并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19世纪70年代以后,资本主义进入和平发展时期,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日益完善,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议会斗争开始蓬勃兴起和发展,并不断取得胜利。形势的变化,为恩格斯研究议会斗争提供了大好的机会和宝贵的实践材料,1895年3月,恩格斯写成了《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在这部重要的文献中,恩格斯将多年来的考虑和零散提及的观点进行了系统的阐述,强调在不放弃暴力革命准备的同时,尽可能通过和平的议会斗争开展革命取得政权,把进行议会斗争当作一个具有全局性、长期性、稳定性的战略来看待,从而形成了革命斗争新的战略和策略,发生了重大的战略转变。《导言》对革命斗争的历史经验、革命的性质、斗争条件的变化和当前的形势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在反思1848年和1871年革命失败的原因时,恩格斯说,当时他和马克思之所以确立了暴力革命道路的战略,主要是受法国历史经验的影响,历史证明以前的战略错了,现在革命的性质、条件发生了变化,斗争的战略和策略也必须要变。
恩格斯认为,首先,革命性质发生了变化。他指出“由自觉的少数人带领着不自觉的群众实现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凡是问题在于要把社会制度完全改造的地方,群众自己就应该参加进去,自己就应该明白为什么进行斗争……为了使群众明白应该做什么,还必须进行长期而坚忍的工作。”[5]其次,斗争条件也发生了变化。在经济方面,工业革命是英、德、法、美等国进入了和平发展时期,资本主义经济远没有强大到可以铲除它的地步,新的革命需要新的强大推动力;在政治方面,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有所发展,“在资产阶级借以组织其统治的国家机构中,也有许多东西是工人阶级可能利用来对这些机构本身作斗争的”。[6]1848年和1871年两次革命的大失败,都给革命力量带来了巨大的损伤,还带来了欧洲两次反动黑暗统治时期,使革命倒退了几十年,而德国党在普选权斗争中却不断取得胜利,“在这种合法性下却长得肌肉结实,两颊红润,好像是长生不老似地繁荣滋长”。[7]这两者的对比,是何等的鲜明!正因如此,恩格斯在《导言》中认为,必须对过去的策略加以修正,充分利用合法的斗争手段,指出当前的主要任务是:通过选举权争取“在本世纪末就能夺得社会中等阶层的大部分小资产阶级和小农,发展成为国内的一个决定力量,其他一切实力不管愿意与否,都得向它低头。”[8]应当认为,《导言》总结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经验,反思了过去曾经提出的暴力革命理论,提出了普选制是一种全新的武器和旧社会和平长入新社会的思想。这些思想是恩格斯和平思想的重要体现。
恩格斯的和平思想集中表现在其1885-1892年间的近20封与倍倍尔、拉法格、左尔格等商讨对待战争的态度的书信中;在公开发表的《俄国沙皇政府的外交政策》、《德国的社会主义》、《欧洲能否裁军》等几篇文章中也体现得很充分。
恩格斯认为,“战争会使我们倒退多年。沙文主义将淹没一切,……如果战争一直打到底而没有发生内部**,那就会有欧洲200年未发生过的衰竭”。[9]战争只会对沙皇政府或俾斯麦等有利,而对社会主义运动以至整个欧洲都是极为不利的。因此,恩格斯写到,“我主张‘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和平’”[10]恩格斯认为,对于帝国主义战争,社会主义者应当制止,而不应当采取“保卫祖国”或“爱国主义”的立场。恩格斯还提出了裁军建议,他认为:“常备军制度在整个欧洲已发展到极端,只要常备军不及时改组为以普遍武装人民为基础的民兵,那未,不是这种制度使各国人民担负不起军费重担而在经济上破产,就是它必然导致一场毁灭性的大战。”[11]总的来看,恩格斯认为战争对于世界历史进程和社会主义运动都是有害的,社会主义者应当不惜一切代价制止战争,和平方式应当是世界历史进程的常规方式。
二战以后,世界历史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全球化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邓小平坚持和继承了马克思关于人类工业化以后的历史必然成为“世界历史”的基本观点和分析方法,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的立场来观察和把握世界历史的新阶段,以他锐敏的洞察力捕捉住了这一新阶段的时代主脉。第一,把时间分析上的深远性同空间分析上的辽阔性结合起来,对这个世界的内在结构关系进行深刻的矛盾分析,把握这个矛盾体系的内涵及其发展主流,指明了世界历史新阶段上的时代主题,这一主题就是和平与发展,而发展是其核心主题,必须从全人类的高度来认识这一主题。第二,“现在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12],是一个民族之间在市场经济全球化基础上相互依赖、相互作用的统一的世界。当今的世界,比之与马恩在《共产党宣言》所描述的世界性而言,其一体性、整体性和紧密性已不能同日而语,任何一个民族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体系而独善其身。第三,通过推动建立国际新秩序,从而使世界走向共同发展的道路。共同发展,即是全球化的必然之路,也是全球化的唯一可行之路,是世界历史发展到当今时代的必然结果。第四,邓小平在深刻把握世界历史的这种新趋势的基础上,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指出:“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即中国要快速发展和繁荣稳定,必须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对外开放是强国之路,是推进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必要的外在条件。总而言之,邓小平在把握世界历史发展新趋势的背景下,在其时代观理论所提出的共同发展观以及关于中国对外开放和融入世界的思想,是对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历史理论在现时代下的具体运用,并把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历史理论发展到一个新水平。邓小平的时代主题观理论及其共同发展观既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理论,也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的全球化理论。的和谐世界理论是邓小平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观及其共同发展观的拓展和提升。
建设和谐世界的理念,最早是在2005年4月22日,国家主席在雅加达亚非峰会上第一次提出来的。在2005年7月1日签署的《中俄关于21世纪国际秩序的联合声明》中,“和谐世界”第一次被确认为大国之间的双边共识。
2005年9月15日,在纪念联合国成立60周年首脑会议上,主席全面阐述了和谐世界理念的深刻内涵。此后,“和谐世界”———个充满东方智慧的新名词,频频出现在重大国际场合,它所描绘的国际关系的理想状态,正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理解和赞同。2007年10月16日,“和谐世界”这一重要理论出现在十七大报告中。
“建设和谐世界”这一论断准确表达了我们党对当今世界合理走向的基本主张,深刻阐述了中国共产党所倡导的世界秩序观,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以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根本利益为依归的博怀,体现了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坚定的和平主义者的立场。我们党和国家关于构建和谐世界的主张,旨在唤起所有具有相同和类似理念的国家和人民,形成一种追求和平、发展、合作的正义力量,引导这个世界的正确走向。相比迄今为止的各类西方国际政治理论体系,“和谐世界”理论体系从一开始就实现了多方面的创新与超越。
从研究“单位”看,迄今为止的西方国际政治理论,都未能超越“国家”、“文明”或“国家集团”等狭隘视角。素有现实主义理论大师之称的摩根索,其理论体系以“国家”为研究单位,而以视野开阔著称的汤因比、亨廷顿等人,其理论体系也不过是以“文明”为研究单位。“和谐世界”理论以“世界”、“全球”、“全人类”为研究单位,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上,超越了民族、国家甚至文化、文明视角。它是一种更宏大、更久远、站位更高的全球视野,是一种对人类命运与前途的全面思考,而非以某一族、某一国、某一个区域或某一文明的狭隘利益为出发点,从而也就能够超越权力、敌友、对抗和权谋等现实主义思维。
从理论内涵看,“和谐世界”理论较之西方国际政治理论所包含的哲学内容更丰富、也更有时代感。以往西方国际政治理论主要是探讨人与人(也包括组织与组织、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社会关系,“和谐世界”理论不但探讨人与人的关系,也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
“和谐世界”理论渊源于5000年中华文明的优秀成份,并使之与时俱进,融入21世纪的世界现实。古代中国文化中的“天下观”、“以天下观天下”、“四海一家”、“天下大同”、“天人合一”等优秀思想结晶在“和谐世界”理论中获得了新的活力,同时也使得“和谐世界”理论因而具有了其它国际政治理论所不具备的丰厚的、令人信服的历史文化底蕴特别需要提及的是,强调在生产力发展基础上的普遍交往、强调世界是一个有机联系的统一整体以及世界历史的发展方向是世界大同———共产主义的世界历史理论,是构成“和谐世界”理念直接的理论渊源。
因此,我们认为,“和谐世界”绝非仅仅是一种外交口号或辞令,也不仅仅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口号,更不是一种所谓“战略规避”的体现。应当说,“和谐世界”理念是中国共产党人对新时代的本质、脉搏、趋向的准确把握,是中国共产党人世界观的升华,是对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的拓展和创新。“和谐世界”理念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人一时的立场,而是永恒的立场。
中国共产党人不仅在理念上向世界表明自己是最坚定的世界和平主义者,更在实践中践行世界和平主义,中国将一贯地并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的和平发展之路。
三、“世界历史之路”也是全球化进程的逻辑结论
纵观历史,过去200年里,人类有过三次或说是三个阶段的汹涌澎湃的全球化浪潮。第一次是1870-1914年,英国和美国是第一次全球化浪潮的主要领导者,伦敦和纽约是第一次全球化浪潮的金融中心和资本集散地,投资银行和债券融资则是第一次全球化浪潮的主要金融力量,英、美、日、德、法、俄则是第一次全球化浪潮的主要受益者。
第二次全球化浪潮自20世纪50年代始到80年代,领导者是美国,主要参与者是日本、德国和亚洲四小龙,那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经济奇观。
第三次全球化浪潮始于20世纪80年代,领导者依然是美国,主要参与者却发生了重大变化,那就是中国、苏联和东欧诸国纷纷加入全球化浪潮。冷战的结束无疑是新时代全球化的催化剂。一方面,冷战后苏联阵营的瓦解结束了二战后两大阵营对峙的局面,使分割为两大板块的世界市场重新归并;另一方面,冷战的结束促使70年代末以来西方启动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治结构改革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由此引发信息产业革命跃升到一个崭新的平台,从而推动并形成了新的全球化热潮。因此,新的全球化是在冷战结束这一因素的催动下,西方现代化发展的内外部原因共同作用的产物。换言之,冷战结束是新时代全球化的直接动因。这是一个时代的转变,全世界超过20亿人口为摆脱贫穷,勇敢加入全球竞争,实乃人类历史之奇观。
从总体来看,全球化第三阶段与前两个阶段相比有质的区别:它不仅是全球依存度的增加,一体化速度的加快,而且是时代的根本转变———从以战争与革命为主题的时代转向以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时代。这种根本性的转变是全球化而首先是经济全球化的结果。新时代的全球化作为现代化过程发展的新成果,是全球主义普遍历史逻辑的崭新再现。但是,由于新一轮全球化的基础、动力、规模和性质都发生了新的变化,从而引发了经济、政治、国际关系和文化理念等诸方面的一系列变化。这些变化赋予新时代的全球化以新质,使全球主义在新的实践层面上展开,获得了新时代的发展特点与内涵。
与历史上世界现代化运动的任何一个发展阶段一样,新一轮全球化的动力依然是技术进步和(市场)自由化。但是,技术进步和市场自由化的内容却有了时代性的改变。众所周知,当代信息技术的急剧发展在70年代末以来引起了世界范围的信息产业革命,90年代勃发的网络技术再次把信息产业的发展提升到一个新阶段。信息产业革命作为新的技术创新和生产力革命,目前正以高于、快于工业革命的速率发展,迅速地改变着整个世界的面貌。对于信息产业的未来发展前景及其经济社会效应,人们有理由抱有充分乐观的估计。信息作为新质的生产力,再一次充当了经济发展的技术杠杆和根本动力。
几乎与之同时,70年代末以来西方新自由主义重新启动了市场自由化浪潮,多年来受到凯恩斯主义打压的自由市场力量在经济中重现活力。此后20多年中,市场理念在全世界得到了空前的扩张和广泛的认同,不仅西方工业化国家普遍进行了以新自由主义为主导的市场自由化改革,东方的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也纷纷选择了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结构改革。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冷战的结束打破了东西方集团对峙的两极架构,重新统一了世界市场,为全球自由贸易提供了新的空间。以往资本主义的全球化追求实际上只局限于基督教世界,基督教世界之外的国家和地区只是作为西方现代化的附属物(殖民地———资本主义生产的原料供应地和产品倾销地)而被纳入世界体系;二战后在两大集团冷战的局面下,全球市场事实上被分割为东西两大块,不存在完整的世界市场。因此,只有90年代的全球化进程才第一次在地域上将市场连成一片,开创了历史上最为广阔的世界市场。自由市场的规模和范围空前扩张,为网络生产力在冷战后突飞猛进的发展提供了社会条件。而网络信息技术为资本全球化、金融全球化提供了始无前例的强大推动,其全球渗透力、覆盖率也从一个角度折射出当今市场自由化的深度与广度。
由此可见,新时代全球化的动力基础已产生了以往不存在的新质,从而使新一轮的全球化区别于以往任何一次全球化浪潮。近二三十年来,由于通讯、交通尤其是信息技术的革命,造成了资本、商品、信息以及人的全球范围的空前流动,经济全球化趋势凸现:一是贸易自由化。尽管贸易保护主义在某些国家某些时候有所回潮,但各国间开放度越来越高,进一步消除贸易障碍的趋势不可逆转。二是资本国际化。“失去祖国”的跨国公司的全球经营驱使金融资本为追逐最大利润到处流动,货币及有价证券的国际贸易昼夜不停地循环于世界的东方和西方,极大地改变着全球资源配置的形式和格局。三是生产经营的世界化。对世界经济举足轻重的跨国公司为了最大限度地占有市场,攫取高额利润,把分支生产经营机构分布到世界每个角落,形成超脱于任何民族国家之外的生产、消费、投资体系。四是知识产业化,战后第四次科技革命引起了世界经济结构的重大变化,即从以物质资源的占有和消耗为特征的工业经济逐步向以知识(智力)资源的占有、配置、生产、分配、使用作为决定因素为特征的经济的转型。
毫无疑问,全球化发端于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方式,由于先进技术的应用,越来越社会化的大工业完全依赖于世界市场、国际交换和国际分工。新时代全球化的重要特点表现为全球治理的要求日趋强烈。全球化在推动经济快速变革的同时,也形成了全球经济社会秩序的大规模变动更新。作为对经济跨国关系的政治反应,当代全球化也向国家和政府的权力、作用和权威形成挑战,要求新的治理形式。从全球生态体系到国际金融体系等复杂的全球系统,均不属于领土国家主管的领域。在全球信息通讯和交通设施的支持下形成的许多全球性的经济社会组织新形式,超越了国家边界,也是国家所无法约束的。当代全球经济、技术、军事、政治和文化的流动形式在历史上前所未有,传统的民族国家被迫面对国际事务和国内事务、外部事务与内部事务相互交错难以区分的现实。
国家权力急待重组和重构,全球治理已上升为客观需要。高于单一国家利益(安全)的全人类利益(安全)日渐凸出。当代全球化由于其广度和深度,不仅具有推动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正面作用,也具有引发全球危机的负面效应。环境危机、生态毁灭、国际交易、国际恐怖主义活动、核武器扩散等,都是近30年来出现的新问题,它们共同构成了当代全球发展的现实挑战或潜在风险,其中每一项的恶性发展都可能引发全球性危机,威胁全人类的安全。人类今天生存在一个相互依存程度极高的世界上,经济安全、金融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军事安全、国家安全、核安全等都已不再仅仅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事务,而且与全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息息相关。因此,摒弃对抗、寻求合作,越来越成为谋求自身发展的各国家必不可少的国际环境和国际战略。
在文化上,新时代全球化的特点则表现为全人类对于共同价值和共同意识的追求日益增长,带有超地域、超民族、超国家意识的全球主义观念空前普及。
70年代以来人类的生态关怀、环境意识、和平要求都打上了全球时代的烙印,具有"后现代"的取向。全球主义的普及是当代人类在文化理念上的进步,体现了人类对传统的民族国家观念的反思,表达了人类对自身命运和未来的深切关怀。
跨国公司的能力超越国家能力;迅猛扩张的国际贸易对调整和完善全球普遍性规则的持续呼吁;全球治理的要求突破国家权威;全人类的利益(安全)有重于单一民族和国家利益(安全)的倾向;全人类对于追求共同价值的意识空前上升……这些具有新质的经济、政治、国际关系和文化诸因素,代表了新时代全球化区别以往历史上现代化全球进程的崭新特征。由于这些新质现象的出现,当代全球主义理念表现出对以往传统全球主义的全面更新与超越。物质世界的全球化已使得人类的全球意识和全球观念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具备现实基础;反过来讲,对于全球意识和全球观念的合理张扬,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具有意义。
从三次全球化进程的历史逻辑来看,“世界历史”之路是由这样三种历史逻辑构成的,其一是生产力发展的逻辑。
大工业的世界本性是人类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原动力。当代社会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现代科技其本性更是世界性的,这一人类社会发展原动力的本性或逻辑将使全球化趋势不可逆转。其二是交往发展的逻辑。人类的交往本身就是趋向世界性的,而以世界市场为其形式的交往其本性更是世界性的,以世界市场为其形式的普遍交往是人类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机制。冷战结束后的各民族全面参与的当代全球化及其世界贸易,使交往的发展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轮新的全球化浪潮使各参与民族,包括中国在内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和进步,其参与之众取得进步之大,堪称人类奇观。当代全球化向人类表明,无论全球化进程中出现怎么样的动荡、曲折,只有义无反顾地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人类才会走向光明。其三是资本的逻辑及其向全球化自身逻辑的转变。资本的扩张是资本的本性,关于这一点,马克思已作了大量的为人们所熟知的分析。资本的世界性本性造就了当代的全球化,但是,正如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逐渐容纳不了在它自身发展起来的社会生产力一样,资本主义体系容纳不了高度的全球化发展。全球化本质上是超越任何制度、民族、地域的限制,使人类活动的社会化越来越走向全球化程度的历史过程。随着非资本主义国家和民族融入全球化的进程,全球化的资本主义性质将越来越受到抵制和弱化,尽管它目前仍拥有巨大的势能,但它终归将作为一种特殊性的形式而成为历史。正如资本正在向非资本主义的资本转变一样,由资本主义全球化趋向非资本主义的全球化,这正是全球化发展的大趋势。这样,初期的全球化由资本扩张的本性所主导的逻辑就让位于全球化本身的逻辑,既由特殊趋向一般,趋向于对特殊民族、制度、文化的超越。
世界历史论文 篇三
那么,何为人类学时代?提出人类学时代有什么根据?这里所谓人类学或人类学时代,既是个历史发展范畴,也是个哲学价值范畴,它指的是人类力争按其良好本性的自我实现和相互促进的发展过程。其实,人类学时代早就存在于人们的理想中,东方自古幻想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②西方对自由王国的千年梦想,马克思的人类学共产主义,就是它的梦想体现。人类学时代的最根本的特征,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基本生存关系,由盲目的必然性的统治,转化为由人类理性的自觉而合理的调控,从而为人类的合理生存奠定基础的时代。这一问题我们后面再讨论。这里要强调的是,人类学时代的优化发展特征,已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今天的历史中:其一,人类进入依赖智能技术和智力圈而生存于自然界的智能生存时代。在地质学家看来,工业技术是“人类世”的开始。人类在今天除了深海和太空还有待深入开发之外,智力性的技术已经深入各个方面,以至于可以说,人类是作为一种智能技术存在体生存于自然界。不仅如此,人类技术已经进入对自身智力的调控时代,并创造出了一个调控它自身的环绕地球的信息圈、智力圈,使本来存在于人类头脑中的智力,借重于技术而成为客观化(电脑)、系统化(网络)和世界化(形成地球的智力圈)的新的地球存在,它成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中介物。正是这一智力圈层,使人类技术进入了人类学时代,因为人类的本质特征之一是智力对行为的调控。同时,人类的智力技术也深深改变了人本身的处境,任何一个偏僻地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信息网络和全世界联系起来,与他们的情感和要求,痛苦和希望,对真理的追求和对正义的坚持等等,在精神上联系起来,世界同时变成了精神存在体。所谓“地球村”,同时是一个精神联系村。而精神固然有欲望,但它也更有理性,一种权衡人类关系的轻重安危的生存理性在不断成长。而进步就发生在理性对于欲望和野心的调节和改变之中。这也就是说,正是这种智能技术的发展,使人类可以通过技术而超越民族和国家的局限,以及通过精神文化和思想追求而联结为休戚与共的整体,这是使人类作为一个生存共同体、智力共同体而进入人类学时代的标志之一。其二,知识经济使人类进入依赖知识和创新而生存发展的人类学时代。人类今天一切赖以生存发展的重要经济活动,都成了以知识和创新为基础的活动,无论是第一产业、第二产业还是第三、第四产业,以及第五产业,都以知识和创新而不是以资本或政治为前提(它们已降为物质基础和管理方式)。而任何真正的知识都像技术那样是人类性的,以知识为本、创新为本的经济,不能不使人类的经济活动和生存方式进入优化的全人类通则的人类学时代。其三,全球化运动是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的实际运动。经济全球化使人类日益在经济生产方式、科学技术手段、思想文化规范等等进入全人类一体化的方向,由此产生的全球性问题、全球性思维、全球一体化、全球治理、全球政治、全球政府,或爱因斯坦提出和追求而当前又热起来的“世界政府”,以及马克思所说的人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世界公民等等,都迫使民族主义、国家主义上升到世界主义、人类主义,即全人类一体主义,因而它实际上是全人类进入人类学时代的历史优化运动的主体部分。其四,生态危机促进了人的生态觉醒,生态觉醒又促进了人的人类学精神的觉醒。全人类在生态问题上的共同感受和共同要求,促进了人与自然界作为同一个生态整体的人类学时代的提前到来。环境伦理、生态伦理成了突破民族伦理、国家伦理、主义伦理、宗教伦理而走向人类伦理、世界伦理的脚步,有力地开辟着人类学时代。其五,全人类问题及其人类学价值的解决方式,促进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全人类已经形成为一种休戚与共的生存共同体和精神共同体。一系列研究全人类问题的科学、思想、伦理、文化、哲学的学术思想的出现,人类学价值、人类伦理以及人类共存理性精神的张扬,全人类对于地球生态的关切和公共精神、协商精神、共赢精神和共存理性的出现,表明全人类作为一个精神整体、作为命运共同体走向了人类学时代。其六,政治上的和平、发展、环境与合作的时代,推动政治走向人类学时代。人们公认,当代世界在利益的对立、竞争、冲突之中出现了和平、发展、环境、合作的世界性呼声和行动,而任何世界性的和平、发展、环境、合作都是人类学问题。各国需要团结起来解决气候变暖而防止地球生态崩溃、防止核灾难、“核冬天”的共同要求,人类共同的和平生存、健康发展的要求,不能不促使人类学精神的张扬。在这种世界趋势的背后,不能不是人类学价值精神的支撑和进一步的发扬。联会国是这一精神和这一努力的集中体现。呼声日渐高涨的联合国世界政府,将有可能从制度上推进这一方向。这些无不表明了人类学精神的增长,世界主义、人类主义思想日渐兴盛,等等。其七,各种实证的人类学分支学科的深入发展,也促进了人类学精神的张扬。在马克思时代,实证的人类学刚刚出现。20世纪初,人类学也主要是传统的文化人类学、体质人类学、宗教人类学、哲学人类学等。而世纪之交和21世纪以来,由于广泛的直面人类问题的需要,人类学的分支学科深入发展,也有一些传统上与人类学无关的学问,也上升到人类学高度看问题。如生态人类学、环境人类学、医学人类学、社会人类学、都市人类学、体育人类学、教育人类学、美学人类学、文学人类学、艺术人类学、政治人类学、法律人类学、发展人类学、旅游人类学等等,都表明了人们在思想和思维方式上向人类学方向的深入,有的学者已经提出了当代思想史的人类学转向问题,以人类学反思当代文明的发展问题。人类学成了推进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的学科。从实践上看,以促进自然与人类之间以及人类社会内部相互之间的协调为目标的“国际人类学民族学联合会”第十六届世界大会(2009年7月在昆明召开),到会有4000多位代表,足见人类学问题研究之盛。其八,哲学早就开始了向广义的人类学方向的开拓。从哲学上来看,人类学思想产生得更早。且不说康德的“实用人类学”已经是一种哲学的人类学方向,即就有联系的发展言,叔本华就已开始了哲学的人类学转向,即根据人的形象来解释世界。而青年黑格尔学派的重要成员,也在对黑格尔自我意识的研究基础上,向人类学方向发展,出现了像费尔巴哈、鲍威尔、施蒂纳等一批研究人类学问题的、有人类学价值倾向的哲学家。这种对人的研究和对哲学的人类学方向的深入开拓,在马克思那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其他一些哲学家也在向这个方向发展。可以说,现代哲学出现了一种奔向人类学的主流。海德格尔就曾指出过这一点。而雅斯贝尔斯的世界哲学,其所探索的问题也属于人类学哲学的范畴。综上所述,可以认为,当代世界的历史发展,促使人类开始进入人类学时代。当代世界经济的全球化发展,人们生存方式的世界化发展,迫使人类已从民族生存、国家竞争生存发展到人类一体生存、世界协同生存、人与自然共同生存的时代。当代世界科技的发展,已把人们从民族整体、国家整体升华成了人类整体、世界整体;当代世界历史发展出现的问题和任务,已从民族的问题和任务、国家的问题和任务上升成为人类的问题和任务;人的发展也从民族公民、国家公民的职责发展到世界公民、人类公民的职责。与此相联系,人的伦理观念也从家族伦理、氏族部落伦理、民族伦理、国家伦理,向世界伦理、人类伦理、自然伦理(生态伦理)发展,从而让20世纪还当红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也成为明日黄花,世界主义、人类主义、自然主义有可能成为时代旗帜,这是世界历史发展的更加伟大的人格理性的提升和世界历史性进步。一切历史上的伟大人物和重要哲学家科学家,都抱着一种世界主义、人类主义理想。歌德、康德、卢梭、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雅斯贝尔斯、爱因斯坦、罗素等等都是世界主义、人类主义哲学家,他们都希望人类走出狭隘观念的局限,让国家成为相对的存在(马克思甚至强调“国家的消亡”),从而为全世界每个人与一切人的自由解放而奋斗。联合国在世界事务中日益重要的地位,以及爱因斯坦“世界政府”的再次提出,表明了这一方向。
二、人类学时代的哲学:人类学哲学
人类是有许多问题、许多限制的存在物,因为任何人都不能不处在人与自然界的、人与人的关系之中生存。而关系既开拓着人的自由度,也限制着人的自由度。其中比较重要的关系,是人的类群关系,它的发展直接决定着人的自由的实现程度,因而,它最受哲学家关注。这里,我们主要从这一关系,考察人的自由发展这种人类学梦想。
(一)从卢梭、马克思的人类学梦想说起
康德和卢梭都是想对人类的这种类群关系找到一种理想状态的人。卢梭在他的《社会契约论》第1卷第6章中谈到,社会契约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要寻找出一种结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卫护和保障每个结合者的人身和财富,并且由于这一结合而使每一个与全体相联合的个人又只不过是在服从自己本人,并且仍然像以往一样地自由。①这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梦想,人作为社会存在物,是不可能不以群体结合的形式存在和运行的。但是,要么是群体压抑了参与者个体,要么有个体的自由而少了群体的整体追求,其结果还是每一个个体受损。所以,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就在于想找到这样一种个人与集体都能自由发展的社会结合形式,它既有利于“全部共同的力量”的提升,而共同力量的提升又在于保障个体的自由,使个体服从群体也就是服从自己本人的自由意志。这当然只能是一种理想的社会关系境界,也是一种对人的人类学关系的梦想。卢梭的这一梦想也吸引了马克思。马克思不止一次提到这种人的群体结合梦想。1848年,他终于以更为精粹的语言表达了这一梦想: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种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②马克思这一提法的科学性在于,这样一种自由人的联合体的梦想,是建立在不再有阶级对立的,即人们赖以生存发展的生产关系的合理化前提之上的,这在今天的资本主义社会当然难以实现,因为它还存在着“资本”这一非人性因素的统治,存在着人们在经济分配关系上的两极分化。而在既有的社会主义社会离这一方向也还很远。重要的是,马克思在这里提出了一个伟大的人类学价值原则,即在生产关系合理化基础上的“每个人与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价值原则。“每个人”,表明这一原则是建立在个体人的基础上的,因而不可能以集体压倒个人;“一切人”,它可以指称有限的集体,也可以指称全人类。由于马克思的哲学大都是针对全人类说话的,因而,马克思的这一梦想,是关于每个人以及全人类都能自由发展的梦想。全人类的自由发展,是建立在每个国家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的基础上。这是马克思提出的伟大的人类学价值原则,是当代世界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或其他任何社会都应当趋向的价值方向。因而,这样一种梦想,也就是人类学哲学的梦想。
(二)人类学哲学的提出
伟大的时代需要伟大的哲学。如果说,还在世界历史刚刚发展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了人类学梦想的话,那么,在人类学时代行将到来的今天,首先也就需要一种立足于人类、为了人类而推动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的新哲学,这种新哲学应当名之为人类学哲学。它建立在人的人类学原则———不是动物学的、不是生物学的、不是宇宙学的———作为人类的人类学价值原则的基础上。一般认为,人类学是关于人类的科学,是关于人类的一般本性和它的社会文化生活方式的科学。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人类学哲学则是在这种科学的基础上,进一步从人与自然、人与人的根本关系,研究人类如何能够合理生存、健康发展并不断走向自由解放的哲学。为此它要研究人与自然的和人与人的不合理关系,研究人类世界的不合理、非法性问题的存在、根源以及如何改变,它也因此成为一种深入研究当代人类问题及其合理化改变的哲学,因而是根据人类世界的当代问题而推动人类以优化的方式向未来理想世界发展的哲学。这样一种人类学哲学,与马克思的哲学开创直接相关,因为马克思开创了这一哲学的“每个人与一切人”的人类学价值原则。西方有一种看法,认为马克思是一位阶级斗争专家,马克思主义就是阶级斗争学说,而阶级斗争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主题了,因而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等等。这种看法的错误在于,没有全面理解马克思。其实,这只是一种片面的狭义理解。马克思还有更为广阔的广义的一面,这就是人类学的一面。即在阶级性的马克思之外,还有个视野更为广阔的坚持“全人类解放”的人类学价值原则的马克思。从哲学上看,马克思是最早从人类学走上了人类学哲学的哲学家。他的学说是建立在对费尔巴哈、鲍威尔、施蒂纳等构建的唯心主义、非历史、、不科学的关于人的哲学学说深入批判的基础上,马克思构建了他的开辟了在社会性和历史性基础上的、唯物主义的、科学的人类学哲学方向———即他所说的作为“世界公民”的哲学。我们今天能够提出人类学哲学,主要是根据马克思的思想提出来的,马克思对“世界公民”的哲学探索,就是对人类学哲学的开创。
三、人类学哲学的价值追求:人类世界的人类学发展
人类学时代是一种有强烈价值倾向的时代,人类学哲学也是一种有强烈价值追求的哲学。或者更正确地说,它就是一种追求全人类生存发展的价值哲学,是关涉全人类命运的人类学价值哲学。因而,它不是空洞的,它体现为一系列的对生存合理性的追求:一是追求人类生存关系的合理化,二是追求人的社会生活的合理化,三是追求人类精神世界的主导精神的合理化,四是追求人类生存环境的合理化,具体说来就是:其一,追求人的基本生存关系的合理化,人类学化。人的基本生存关系,包括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与人的关系。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言,这在今天就是走向生态生存、生态文明的方向。就人与人的关系而言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人们赖以生成的血缘族系关系,决定着人的种系生存和种系存在,它在今天就是向民族的、国家的平等与友好方向发展;二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生产关系,这是人们取得物质生存资料的基本关系,决定着人们在物质方面的社会地位和利益所得,它在今天就是向社会所有制和消除两极分化的均衡经济学方向发展;三是人们赖以共存的类群关系,这是支配着人的社会结构、社会生活的基本关系,一个社会的统治—从属关系就属于它的范畴,它关乎人的自由的实现,其方向是向自由人的联合体方向发展。这三大关系加上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是支配人类生存的基本关系,它在今天的上述最优发展方向,就是人类学哲学应当追求的价值方向。只有这些基本生存关系的合理化,人类的生存发展才能向合理化方向发展,才能为人类的共同生存奠定合理性基础。其二,在上述四种基本生存关系的合理化、人类学化基础上,追求每个与一切人的生存合理性的实现。这可以从马克思的思想推断出来。马克思的人类梦,是实现人的“自由发展”。但是,自由的实现是有前提的。从人类学角度来说,人的直接目的绝不可能一下就上升到对自由的追求,他作为生命有机体,首先是要生存,是合理的健康的生存;而它作为社会人,是在生存的基础上发展,是合理的健康的发展,因为人是有追求的存在物,没有发展的生命延续不是人的理想。而这种发展的方向,才是不断在现有条件下而实现的自由解放。没有生存,没有发展,谈不上任何自由。所以,马克思强调的不是自由而是“自由发展”,这种自由发展当然以合理生存为前提。如果以上考虑是对的,那么,我们就得到了一个共识,这就是人类作为人类的人人都会同意的价值原则:即在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基本生存关系合理化基础上,实现每个人与一切人的合理生存、健康发展与不断走向自由解放。这是人类学哲学的基本价值追求,也是人类学时代的人类学价值原则。其三,人类学时代的最高价值追求,是自由、真理、正义成为时代的主导精神。这是建立在以上两大价值追求之上的最高价值追求。人的人类学特性不是简单的,它是丰富的,它从人的互相承认、互相尊重的本性发展到人的人格理念,其直接要求就是人类学价值原则的实现,而其最高理性或者说哲学理性,就是对人类世界的自由、真理、正义精神以及世界和平的价值理想的追求。“自由”是基于人的良善本性的发展意志的实现,是人类———它的每个人与一切人———“自身的”人性的、精神的、人格的自主发展,没有自由便没有人性的充分发展实现,人就不可能成为一种具有高尚人格理性和创造精神的人。“真理”表面上是就人的认识与对象的契合关系而言,这在自然科学方面当然是这样,但是,“真理”更是一个人类学概念,它在实质上———特别就它作为社会真理而言,它是人与人之间超越自身利益的狭隘眼界而对客观准则的坚持。只有能够坚持这样的超越自我的真理原则的人,才能进一步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坚持正义。“正义”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坚持的价值公平,以及对不公平的扶正精神,它对每个人和一切人都是最高的人类学价值精神,是任何共同体、任何社会体内部和相互之间的合理生存与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所以,自古以来“正义”就以各种具体的社会要求表现出来。没有真理和“正义”,即一个时代的公理,就是没有合理性支撑的社会,而没有合理性支撑的社会,就不能不是一个走向腐败、动荡和有待改变的社会。其四,在弘扬人类共存理性精神的基础上,追求全人类和平友好的人类学关系的建立。这是由于,自由、真理、正义的存在和通行,有一个前提:这就是社会的安定和世界的和平,人类的不同政治共同体之间没有敌意、没有战争的和平。在敌意和战争状态下,一切都会扭曲,一切都会改变。因为战争是生杀予夺的人间大事,任何自由都不可能有碍于战争的要求,任何真理和正义的性质,也都会因战争而改变性质或不得不被搁置。而任何战争———这里主要是指原发动的侵略性的战争,不仅是对相关人们的生命和自由的剥夺,不仅没有真理和正义可言,而且以牺牲自由、真理和正义为代价。所以,从来造成灾难的都是战争,从来的战争都是对人的人类学价值要求———合理生存、健康发展与自由解放的剥夺。原发的、侵略性的战争就是罪恶。至于被动应战,自我保卫,那是为自由而战,为真理和正义而战!所以,在人类学时代,首要就是克服战争的原发萌动,实现世界的永久和平。在和平的基础上,才能让自由、真理、正义精神成为时代的最高的支配精神。这些价值追求,就它还没有实现而是要通过奋斗才能实现来说,它依然是一种梦想,并且是由卢梭、马克思等所开辟出来的人类学梦想的具体化。特别是马克思,他直接指出了人类生存的基本价值关系,如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人的民族关系、生产关系和类群关系的合理化发展等问题。例如他强调:要“从社会自由这一必要前提出发,创造人类存在的一切条件”。①这种“人类存在的一切条件”,当然包括自然条件、物质条件、制度条件、精神条件等人类生存发展的价值基础。他还强调:“任何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②何谓“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可以认为,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四大关系的合理化,就是人类学化了的“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根据马克思的这些价值要求,结合当代世界的现实历史发展问题,可以认为,当代的人类学哲学的最基本的价值原则,就是通过生存关系的合理化而力图实现每个人与一切人的合理生存与自由解放有的价值原则。人类学哲学,就是追求这种价值原则不断实现的哲学,这无论对于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以及其他什么主义来说,都是应当的,合理的。认识不到这一层,或不愿意这样做,那就可能脱离人类学时代的文明发展大道,成为一种落后的孤立的存在,那当然是不可能长久的。
四、人类学价值理想的实现:以全人类友好交往与世界和平为前提
(一)人类学价值理想的实现途径
所谓人类学时代,就是人的人类学特性得以丰富发展的时代。人的人类学特性,首先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承认、互相尊重的人性,它既是“让自己生存也让别人生存”的西方人性,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东方人性,总之,人类应当超越那种把自己的生存架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动物学原则,而实现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人类学原则。这样的人类学原则是不需要战争的,是与战争相对立的,正像一个国家内部不需要通过战争来解决问题那样。或许有人会说,人类已经太拥挤,因而必然会相互排斥。或者会说,生态危机和资源匮乏使人类不能不为自己的生存而相争相斗等等。这虽然也是一种现实存在,但是应当看到,所有这一切,都是可通过科学技术的发展、思想意识形态的进步及其对社会关系的调节而加以解决的。世界科学技术和思想进步史表明了这一切。地球今天的70亿人时代的战争并不比在7亿、10亿、20亿人时代的战争更多,而且普遍比那时生活得更好就是明证。人类的一切问题都是可以通过科学技术和思想道德的发展提高加以解决的。人类学时代尤其是这样。在此基础上,要大力发展人与人、族与族、国与国的世界性的和平友好交往关系,这种交往不再仅仅是打开“世界历史时代”的商品交往,而更主要的是人的交往,如文化交往,科技交往、学术交往、思想交往、教育交往、青年交往、公权交往、官员交往、私人交往、旅游考察交往、生活体验交往等等人性的、人情的互相认同的交往。通过这些互相交往,应当达致这样的新型的人类学关系的形成:即“人—境关系”生态化、生产关系合作化、经济关系均衡化;家族关系人际化,族内关系族际化、国内关系国际化;类群关系自由化,世界关系人性化,等等。通过种种关系的人类学化,达到人与人的“道不同而相尊重,人不同而相理解,教不同而相信赖,墅不同而相交往”,①并把这些人际关系推广为文化与文化、宗教与宗教、主义与主义、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关系,实现孔子的伟大的人与人的人类学原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及它在今天的推广:人与自然界之间的人所不欲,勿施于境!这也就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不仅是东方的人类学梦想,在今天也应当是全人类的人类学梦想。
(二)通过世界和平实现全人类共同生存
因此,人类今天的最大问题,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的最大问题,人类学哲学的最大问题,在当代,就是如何实现和平、确保和平的问题。人类今天的发展状态是复杂的,它有200多个国家,2000多个政党,20000多种宗教,这些都是把人类分割开来的刀子,挑起人们争端的鞭子,任何既掌握权力又有疯狂野心的人,都可以挑起不义战争,而今天人们制造的核武器,又是可把人类毁灭50次的宇宙的原子结构力量。所以,不消灭这些核武器,没有一个能够统驭人类各种权力机构的强大的世界政府,要想和平,只能是枕上空想。然而从另一方面看,两万多种宗教可以归向世界三大宗教,两千多个政党其实主要是立足个体自由的民主政党和立足于整体发展的集权政党。而两百来个国家中则出现了欧洲联盟、非洲联盟、东南亚联盟、上海合作组织等国际组织体系,以及更多的国际组织等。这些距成立世界政府也只有一步之遥了。那种破坏这一切的、志在毁灭他人的战争意志和置人于死地的武器追求,在一个真正的世界政府的干预下自然也就无处藏身。在今天,要使地球的“人类时代”和“人类世”得以延续并向良性发展,要实现人类学价值理想和推进每个人与一切人的生存合理性的实现,那就首先要实现由世界政府主导的永久和平。在此基础上,才能高举自由、真理、正义的大旗,开辟伟大的地球文明的新时代。因为,世界历史发展,迫使人类已从民族生存、国家竞存、走向全人类一体生存、世界协同生存、人与自然共同生存的时代。如果还不成立能够主导这一趋势的世界政府,一切都可能成为空话,人类也就摆脱不了由自己的动物本性所酿造的灾难。人类学哲学的世界性任务,就是通过追求世界和平而开辟人类学时代的哲学。总之,人类学哲学也就是一种世界哲学,而这种世界哲学———它的主要价值追求,又是可以而且应当通过每个民族和国家的文化和问题的特殊性而返回自身,成为民族的国家的各有其特殊性的哲学追求,以及返回为每个人与一切人的个人哲学追求,因为它本来就是追求每个人与一切人的合理生存与自由解放的哲学。
世界历史论文 篇四
关键词:开放探究 个性 创造力
“以学生发展为本”的课改新理念要求教师应把开发学生的潜能作为自己的教学目标,以唤起学生的主体意识。而学生的潜能主要包括学生的个性和创造力,笔者结合自己运用开放探究模式的教学实践,对如何运用开放探究教学模式,发展学生的个性和创造力谈一些认识。
一、构建开放探究教学模式,保证学生个性和创造力得到发展
开放探究教学模式即:自主预习——互动展示——反馈巩固。这种模式要求一个新时期中学历史教师必须更新教育观念,破除以考试分数作为衡量教学质量的唯一标准的传统观念,树立“以创新教育为灵魂,以学生发展为本”的教育理念,把提高学生素质、培养学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作为历史教学的核心和最高境界。在这一过程中,学生的学习兴趣被极大的激发,思维的独立性、学习的参与意识、创新精神得到更好的培养。它凸现的主要是学生的主体作用,培养的是学生的自主合作探究能力,展示的是学生的个性和自信。培养和发展的是学生创造力。
二、运用开放探究教学模式,培养和发展学生个性和创造力 1.在自主预习中,学生自己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学起于思,思源于疑”,爱因斯坦也曾说过:“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思维从问题开始,创造力从发现问题开始,问题是深入学习的起点。如讲一课时,我先让同学们自学课文,然后提出问题,学生提的问题很多,典型的如“既然袁绍实力很强大,为什么结果却是曹操统一了北方?”、“赤壁之战中,曹操为什么又被孙权,刘备的联军打败了?”等等。学生提出问题后,我又让学生带着问题读书,要求学生自行解决个自问题。这样,学生的创造性思维的火花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就自然地迸发出来。
学生自主问答是培养学生创新意识的有效途径,但教师要正确处理好学生的提问,尊重学生的看法,实行鼓励性评价,发现学生的每一个创造点,应充分肯定和赞扬学生的提问。
2.在互动展示中 ,引导学生讨论、辩论,解决疑难、展示个性
在自主预习中,还有一些问题是学生特别是后进生不能解决的,教师就要组织学生通过互动释疑解难。
设疑,教师注重学生开拓新思路,提出新创见,从自发走向自觉。如学习新课《鸦片战争》一课时,我就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有人说,如果没有虎门销烟,就不会爆发鸦片战争,西方列强就不会入侵中国,你认为这个观点正确吗?为什么?”学生讨论非常激烈,并互相补充完善,最后使学生明白了:虎门销烟只是西方列强发动战争的一个借口,向中国输入鸦片及发动鸦片战争只是它打开中国大门的一个手段,打开中国市场,扩大侵略权益,才是列强发动战争的根本目的。因此,即使没有虎门销烟,英国也会找其他借口通过其它手段达到其目的。这样,在学生分析时代背景和重大事件过程中通过其他手段达到目的,学生的个性和创造性思维得到锻炼和发展。再如,学习新课《资本主义时代的曙光》(《世界历史》后,我设计了一个问题“文艺复兴为什么首先在意大利迸发?”,启迪学生结合自己所学知识和查阅相关资料进行思考和探讨,同样发展了学生的个性和创造性思维。
讨论,是将疑难问题汇集起来专题讨论,课堂上自由发言,只要言之有据,言之成理,都可以自由表达出来。例如,在学习《法国大革命》一课时,让同学们讨论“《人权宣言》的进步性和局限性”,在学生自由发言的基础上,引导学生应该站在历史的大背景中分析其进步性,同时,还要揭示其中的阶级局限性,这里所提的自由平等是有阶级性的,广大人民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辩论,常常是灵感飞现,新意迭出,课后鼓励学生整理成文,自主完善,就是一篇很不错的小论文。如在讲授新课《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曾创设模拟法庭的情景,围绕“普林希普是否有罪?如何定罪?”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使学生们辨证全面地认识了普林希普的刺杀行为,既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参与课堂的积极主动性,又发展了学生个性,培养了他们的创造力,真正发挥了学生主体、教师主导的作用。 新课结束后我又以“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否可以避免?”为题组织学生辩论,将班里学生分为正反两方,各自依据自己搜寻资料展开了辩论,张扬了学生们的个性,培养了其创造力,收到了同样的效果。
三、创新开放探究教学模式,拓展学生的个性和创造力
我校的开放探究教学模式是大体适应各科教学的,应用到历史教学中就需要做些小改革,我把“反馈巩固”这一环节改为“拓展延伸式”。这样更利于课堂向课外开放,向第二课堂延伸,更利于将学校与社会,历史与现实联结成一个整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更广阔的时空里,激发学生兴趣,张扬其个性和创造力。比如鼓励学生写历史小论文,这是培养学生创造力的最好方法之一。撰写历史小论文,要求立论新,选材精当,论证严密,结论推陈出新,这是对学生历史创造能力的综合检测。很多同学为写好小论文,查找资料,请教老师,同学间相互切磋,探讨交流,近年来就写出《郑和下西洋和哥伦布远航的比较》,《小议隋炀帝》,《我看拿破仑》《李鸿章真的是卖国贼吗?》《诸葛亮真的聪明吗》等多篇历史论文。其中《诸葛亮真的聪明吗?》、《李鸿章真的是卖国贼吗?》分别在去年和今年三门峡市中学生历史论文评比中荣获一等奖,尽管论文幼稚,但其冲破定论的勇气、大胆新颖的见解、有理有据的论证、独到新奇的结论,确实称得上是学生个性的体现和创造性思维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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