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本,这应是中华传统文人墨客的最高追求。该书中的主人公——池大为,也正是这传统文化精神的捍卫者,但其由最初的桀骜不驯的清高的知识分子一步步蜕变成了一个带上了伪善圆滑面具的执政者。对他而言,最初的坚持都化为了可笑的累赘,当初所瞧不起的一切最后都成了他手中的玩具那般任其揉捏。
清高算得了什么?
清高的代价往往是清而不高。
当盛行了两千多年属于文人墨客的精神宫殿在这个讲求现实的世界里开始崩塌,他们又将选择如何独善其身?精神的崩塌导致了信仰的缺失,信仰的缺失又导致现实的悲剧,现实、信仰和精神在这里交织缠绕。
梦想算得了什么?
梦想的实现是无数的不屑累积起的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痛。
当梦想在现实中不断的碰撞摩擦,将我们变成一个毫无棱角,卑躬屈膝的现实主义者的时,我们是否依然记得最初我们曾撒下的壮志豪言?时代变了,再也不是一个讲求清高,讨论梦想的时代,市场经济下的巨大磨盘把每个人都变得世故,这是一个状态,不容许任何人挑战它的权威。金钱和权力成为了每个人奋斗的目标,名声和地位成了衡量一个人人生价值的唯一标准,没有人可以摆脱,没有人可以逃离。所有人都在这个规则的重压下苟延残喘。
梦想是一个儿时的小小心愿,却是在现行规则下一个假大空的话题。在现实面前,所有人都显得无能为力,微不足道,每个人却又不得不为了鼻子前面的东西努力的伸着自己贪婪的双手,用尽全力,至死方休。
什么是真实?
生存才是唯一的真实,人不能成为精神流浪者。
在必须生存下去而不断上下求索的过程中,每个人都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每个人都被逼着说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玩意的话。人性的各种丑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恍若一场不再虚假的梦,真假难分。撕扯下所有脸皮也要去融入的一个又一个的圈子,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笑语中,我们一再颠覆着自己对自己的理解,对关系的认知。我们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知道,我们都是带着虚伪的面具在人生百态中粉墨登场的木偶罢了。
一个人屁股下面的位子决定了他必须做什么,必须怎么说话,否则就会被游戏规则淘汰。人就像提线木偶样,你的大脑不属于你,必须交给规则,被其左右。
就像是书中讲的那样。生活有很多相对独立的圈子,一个人在这个圈子中的地位,还有他能够得到的利益,是按照他与核心人物的关系来确定的。核心人物手中有若干顶帽子,帽子下面有一切。因此他是资源之源,他能够相当随意而又合理合法地把资源分配到自己所认可的位置上去。所以这无可避免的是一个操作的年代,操作不能讲良心讲公平,也不能讲人格讲手段,操作只能讲结果。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清高还是浊流,梦想还是现实?都只不过弹指一挥间那虚幻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