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悲剧之分析

苔丝悲剧之分析

【摘要】英国著名作家托玛斯·哈代最伟大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描写的是贫穷的农家女子苔丝的悲剧性命运。造成小说主人公苔丝悲剧的原因历来为人们所关注。本文通过对苔丝一生的剖析，探索其悲剧根源。苔丝的悲剧不仅有其深刻的经济根源和阶级根源，而且还有伦理道德和宗教法律方面的因素，苔丝的悲剧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苔丝本身的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自己的悲剧，另外也与亚雷以及克莱这两个资产阶级人物有关。

   【关键词】托玛斯·哈代 苔丝悲剧 根源

  《德伯家的苔丝》是英国著名作家哈代创作的长篇小说，这是一部深刻表现悲剧性主题的作品。作品中的主人公苔丝是一位美丽，善良，勤劳，单纯而又自尊自重的女性，然而这样一位美丽的大自然的女儿，还没真正的领受到生活的美好，就在她的花季年华中悲惨地走上了绞刑架，成为令人扼腕哀叹的悲剧性人物。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苔丝不可避免的悲剧呢？笔者此文拟从多方面揭示这一问题。

一  社会、家庭编织了苔丝悲剧大网

    悲剧是一定社会生活中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的产物，悲剧性的冲突导致了美和有价值的东西的无可挽回的毁灭。在悲剧的舞台上，人在某中超人的力量下，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蒙受巨大的不幸和灾难。^[1]在苔丝生活的英国，19世纪80年代，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并向农村扩张，宗法制农村社会逐渐毁灭，农民前途渺茫，命运堪忧。在维多利亚盛世的帷幕的掩盖下，农村经济在自由资本主义经济的冲击下，面临破产的危险，农民在贫困中挣扎。苔丝的故事发生在哈代自己命名的威塞克斯地区，这是英国**农村残留下来保有古风貌的宗法制社会。但在十九世纪后期，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侵入英国偏僻落后的农业地区，威塞克斯的秩序遭到破坏，“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的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威塞克斯地区已经发展到了它最后的悲剧阶段，它的主要阶级—农民阶级的命运也是悲剧性的。“这个阶段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农民由于经济结构的改变而引起经济上的彻底崩溃，那些自食其力的占有少量土地和生产资料的农民，都不得不随之破产。苔丝作为农民阶级的代表，她的悲惨命运就是在这种历史进程种形成的。”^[2]

      小说中苔丝家的马车被邮车撞毁的事件就是宗法制社会被资本主义社会所毁灭并取代的象征。这次事故所表明的远远不止是两辆车子之间的冲撞。现代的邮政体系是维多利亚时代资产阶级的成就之一，邮车是资本主义的象征，而苔丝家的马车是旧有的小农经济的象征，农民们驾车往往不点灯，而又靠错了边。其实，这一次相撞，并不全由邮车负责，这表明旧有的小农经济自身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它在资本主义的冲击下必将走向毁灭，这种毁灭带给农民的后果是灾难性的，用文中的话说：“家里做小本生意本来主要靠这匹老马，马一死，生意也就完了”。^[3]

    苔丝的家庭属于在当时农村岌岌可危的阶层。她的父亲是小商小贩，而且懒散无能，虚荣愚昧，好酒贪杯；母亲则是个浅薄庸俗而且爱慕虚荣的农村妇女，两个无能的父母却有着7个孩子，沉重的家庭负担随时都可能落到苔丝的头上，而苔丝又那么深情的爱着几个弟妹，不忍心看着他们受苦，这种家庭环境已经决定了苔丝的命运。苔丝孩子死的时候，她愚昧的父亲不允许把牧师请到家里为孩子洗礼，因为她父亲认为苔丝的孩子玷污了古老高贵的家族，苔丝的“失贞”是件丑事，家丑不可外扬，后来苔丝不得不跟几个弟妹一起为孩子洗礼，这样一来，苔丝心灵进一步受到了残酷的伤害。

由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的出现并取代小农经济，农民阶级的处境越来越糟糕。小说一开始就描写了苔丝家的经济情况，“虽然有歌声，屋里的一切仍使姑娘感到格外凄凉。刚才那一派节日的欢乐—白袍、花束、柳条，草地上的翩翩起舞，还有对陌生人油然而生的眷恋，和眼下仅有一支蜡烛的昏黄、惨淡的光景只有一步之遥，却不啻天壤之别”。 ^[4]她的父亲一个小贩，经常受到农场主的排挤。排挤方式之一就是他的房地租期一到便收回房和地，苔丝家的房屋土地租期是到她父亲去世为止，这就意味着父亲一死他们家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而且将成为无家可归之人。这就给亚雷以可乘之机，苔丝第二次落入亚雷的魔掌，充当其情妇，主要原因是苔丝欲依靠亚雷摆脱家庭困境。

从小说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正是贫穷使苔丝一步一步走向悲剧结局。苔丝的家蜡烛一支，光浅昏黄，一幅惨淡景象，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冷落，这正是当时农村劳动者生活的真实写照。苔丝本是英国中古赫赫有名的德伯氏的嫡系后裔，但她的家族早在六、七十年前就家破人亡了，而且，诺曼的血统没有维多利亚王朝的财富做辅助，又算得了什么呢。苔丝的现实身份是一个乡下小贩与挤奶工的女儿，是一个贫穷的农家女子。苔丝为了解决家庭的经济问题来到德伯家养鸡，揭开了悲剧的序幕，从这个阶段开始，她从田园诗般的生活进入了无产阶级劳动者的生活，逐渐变成了一个依靠出卖劳动力挣工资的农业工人。可悲的是，苔丝被猎艳高手亚雷诱奸了。失身后的苔丝仍然摆脱不了经济的束缚，尽管有着伦理，道德，宗教等重重压力，她在家里躲了许多天，为了挣钱又不得不在本村的庄稼地干活，在众目睽睽之下喂养自己的私生子。贫穷使苔丝加倍地承受着世俗的压力，加深了苔丝心理上的痛苦。后来，克莱与她结了婚，但随即遭到遗弃。克莱为了苔丝的舒适起见，给她筹备了生活费用，但这并未能使苔丝摆脱贫困。苔丝短暂的一生都在为生活而奔波，整天到外面打工，为了最低的生活费用而拼死拼活的忙碌着。在这个宗法制社会的毁灭与农民阶级解体的社会环境中，再加上家庭的催化剂作用，苔丝的悲剧性命运也就成了历史发展的必然。

二 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

聂珍钊先生在其著作中明确指出了苔丝悲剧中的道德因素：“在小说创作中，哈代十分巧妙地描写了道德因素导致的伟大悲剧，《德伯家的苔丝》和《无名的裘德》就是描写这类悲剧的作品”^[5]

如哈代所说，苔丝是“一个纯洁的女人”，苔丝的道德品质无疑是纯洁的，威塞克斯人的善良，淳朴，忠实，容忍和自我牺牲等传统美德都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但具有美好品德的苔丝不幸生长在维多利亚王朝，这是英国资本主义表面上繁**盛的时期，是统治者引以自豪的英国历史上又一个“黄金时代”，崇尚繁文揖礼，提倡虚伪道德，正是当时的社会风习。资产阶级标榜的伦理道德实质是资产阶级利益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反映，它的核心是利己主义原则。纯洁的农家女子苔丝正是在这邪恶的资产阶级男子诱骗与强暴下失去了贞洁，却被资产阶级伦理道德视作伤风败俗的典型。正是这不公平的社会评价造成了苔丝的悲剧。这种同苔丝的完美道德完全对立的以利己主义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的伦理道德却有神圣的性质，被人们看作是永远正当的东西，是“不成文的法律”。从苔丝的悲惨遭遇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苔丝正是资产阶级道德偏见的牺牲品。

资产阶级伦理道德对苔丝的迫害通过苔丝的失身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资产阶级纨绔子弟亚雷无疑是苔丝悲剧的始作俑者，他是一个没有理想、没有追求、靠家庭遗产过着富裕生活的资产阶级少爷。他是自称“撒旦”的，他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有名的猎艳高手，黑桃皇后跟红方皇后都和他有暧昧关系。他看上了姿色出众、单纯、善良的少女苔丝，当苔丝被迫到养鸡场做工时，他就对苔丝产生了强烈的欲望。他时时寻找时机接近她，尽管苔丝处处回避着他，但在这个风月老手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在赶集回来的那一晚，苔丝遭到同伴们的嘲讽，情急之下跳上了亚雷的马，来到了猎场—英国顶古老的一片林子里。这时月亮西沉，天特别黑，在这种环境中，亚雷诱奸了苔丝。正如书中所写的那样“一道深不可测的社会鸿沟将把我们的女主人公的一生截然分开，使往后的她和当初离开家门、前往特兰特里奇的养鸡场去闯世界时的她，判若两人。”^[6]亚雷在苔丝家陷入经济困难的时候，以本家的身份趁虚而入，并利用苔丝的纯洁和不谙世事奸污了她，亚雷凭着自己的资产阶级地位轻而易举地占有了苔丝，并且在道德上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他劝苔丝“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在人老色衰之前，好好的风光一阵，不必像目前这样保守……”^[7]资产阶级男子随意玩弄妇女的丑恶嘴脸在亚雷身上显露无遗，而亚雷不仅没有自责并且没有受到世人的指责，在资产阶级道德观念看来，如果发生了不正当的行为，那么罪责全部归于女性，苔丝被亚雷诱奸无辜地失去了贞洁却因此成了维护妇女贞操观念的世人眼中的罪人。苔丝不再是处女了，这是她心灵上不可愈合的伤口，也是她思想上的一个沉重包袱，社会对她充满歧视，对她以后的人生产生了根本上的影响。亚雷残酷地玷污了自然之花，把苔丝推上了悲剧之路。在苔丝的父亲死后，按照规定，房子只传到她父亲一辈，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赶了出来，到处流浪，无处安身，这时候亚雷又来纠缠她，软硬兼施，她陷入了独立无援的地步，为了让家人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苔丝不得不被迫和亚雷在一起，充当他的情妇。小说写到这，悲剧有更大的发展，苔丝也陷入了火坑。原先那个纯洁，美丽的大自然的女儿不存在了，她已经沦为一个得过且过，受人鄙视的少妇。大自然之花就这样在亚雷的践踏下凋谢了。

苔丝失身使她失去了整个社会，明确地说是失去了资产阶级伦理道德统治下的整个社会，作为一个失身的女人，按照当时成见陋习看来，苔丝应该象艾略特笔下的海蒂·沙勒尔那样迫使引诱她的人娶她为妻，只有这样才能免受道德的惩罚。苔丝母亲的想法正代表了这种世俗观念“出了这种事，你还是没有让他娶你！碰上别的女人，谁都会办得到，只有你与众不同！”^[8]可苔丝为了维护自身纯洁的道德，她选择了离开，于是，人们把她看作伤风败俗的典型，对她进行了残酷的迫害，这种迫害不仅体现在村人的非议上，还体现在父母的态度上，可以说失身这件事，使苔丝一辈子都生活在世俗偏见的阴影中。

从苔丝被德伯诱奸那时起，苔丝的经历便成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而对付各种压力的没有希望的挣扎。在她苦苦挣扎的过程中，资产阶级伦理道德通过克莱再次给了苔丝致命的打击。克莱在苔丝心目中是个天使，他博览群书，相信科学，怀疑基督教教义，瞧不起等级、财富等差异，具有民主、平等的思想，对社会习俗和礼仪明显表示冷淡，是个当时社会中理想化的人物。他崇尚自然的生活和品格，他的理想是将来经营自己的农场为人类服务。他能克服中产阶级身份感和奶场的工人打成一片，像理解朋友一样理解他们，能欣赏他们的性格和才能。他对苔丝的爱具有初恋的纯洁、炽热和真诚，深深地为苔丝的天真、纯朴所倾倒，在他眼里苔丝达到了物质美和精神美的极致，是美好的化身。苔丝真心的爱着克莱，正如小说中说的一样“苔丝对克莱一往情深，克莱如今就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9]但是，在新婚之夜，苔丝向他讲述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之后，一向思想开明的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伤心、失望、苦恼，遭受着严重的精神折磨，他听不进苔丝自己是受害者的解释。当他确定一切都无法挽回时，他选择了逃避，他不能谅解她，苔丝终于被他抛弃了，苔丝美好的爱情也终于烟消云散。克莱遗弃苔丝的依据正是资产阶级伦理道德的偏见，在他不知道苔丝过去的时候，苔丝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纯洁无暇的自然女神”，可是当苔丝向他讲述了自己的不幸之后，克莱便无情地抛弃了苔丝，其实他自身也并不纯洁，他曾经“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做了四十八小时的露水夫妻”。^[10]资产阶级伦理道德使苔丝在失去贞洁后又失去了美好的爱情，使她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并且进一步把她推向了悲剧的深渊。

亚雷造成了苔丝的“不洁”，克莱又因为苔丝的“不洁”而葬送了她美好的爱情。如果说是亚雷以强暴的手段将苔丝推上了苦难之路，克莱便是推着她走完这一路程的帮凶；如果是亚雷戕害了苔丝心灵的话那么克莱则是朝她那颗破碎的心上插了最后的致命一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资产阶级道德在作祟。 “不洁”的罪名贯穿了苔丝悲剧的始终，可以说苔丝的悲剧是一个道德因素导致的悲剧。

三 宗教的伪善和法律的不公

在维多利亚时代，基督教在各方面广泛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宗教用严格的道德训条束缚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对人们进行着思想上的统治，基督教义成了判断人们道德行为的标准，这种宗教道德的实质是反动的，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列宁深刻的指出：“僧侣，地主和资产阶级都是假借上帝的名义说话，为的是要贯彻他们这些剥削者的利益”^[11]资产阶级正是利用宗教对人们实行思想上的统治，宗教成了压迫人们的工具，苔丝自从被亚雷诱奸后就被打上了淫妇的印记。为什么社会不追究害人者，反而迫害被害者呢？这正是根据宗教来对苔丝进行不公正的裁判的。在《旧约·创世纪》里，夏娃受了恶魔的化身蛇的引诱偷食了知识树上的禁果，然后又把它拿给亚当吃，于是上帝把他们逐出了伊甸园。从宗教意识上说，是女人害了男人，所以女人比男人有着更深沉的罪恶。因此，诱奸了苔丝的亚雷不仅没有受到宗教力量的任何惩罚，反而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传道的牧师。他丝毫不为自己的淫欲感到羞耻，反而把责任全推到了苔丝的身上，甚至把苔丝说成是巴比伦巫婆。宗教不仅使资产阶级男子亚雷毫无愧色的占有了苔丝，而且使苔丝成了世人眼中的淫妇。不愿意为上帝服务的克莱也未能摆脱宗教的束缚，苔丝之于他，正如夏娃之亚当，不过是自己身上的一根肋骨，是一份私人财产。作为苔丝丈夫的克莱不允许苔丝有丝毫的不洁，因为这意味着别人对自己财产的侵犯。宗教给了一个资产阶级男子玷污苔丝的理论依据，又给了一个资产阶级男子抛弃苔丝的理论依据。当时的宗教宣称上帝是公正的、万能的救世主。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道德，宗教，法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资产阶级正是通过法律来维护本阶级的利益的。苔丝正是被维护资产阶级道德的法律判处了死刑，是不公正法律的牺牲品。苔丝本来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资产阶级的法律没有保护她，没有为她主持公道，而当她被迫起来反抗时，法律却迅速发挥了作用，“全国发动起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被逮捕并判处了死刑。与此恰好相反的是，亚雷是个作恶多端的害人者，他玷污了苔丝，但法律没有惩罚他，似乎给了他一个正当的理由，而他被苔丝杀死以后，法律便立刻惩罚了害人者，维护了所谓的正义。亚雷之所以敢于胡作非为，肆无忌惮地欺凌苔丝正是由于资产阶级的法律制度作为后盾。

四 苔丝自身的性格造成了她的悲剧

性格，它使人们在面对生命中不同的问题或选择的时候做出这样或那样的选择，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们的命运。苔丝是一个生长在古老的威塞克斯土地上的乡村少女，她善良，勇敢，坚强，纯洁，忠诚，仁爱。正如纯洁的羔羊容易迷途，易被恶狼吞食一样，苔丝的纯洁善良易受到社会龌龊虚伪的摧残，她的无私和自我牺牲精神，给邪恶势力以机会，而她自身的追求纯洁和坦诚，也使她与幸福失之交臂。

家中唯一的老马死后，任劳任怨的苔丝来到养鸡场，这就为被亚雷引诱埋下了隐患。在遭到同伴是嘲讽后，她竟跳上了亚雷的马，她的纯洁，她的心灵不设防使她步入了危险，而在天已黑，树林中没有其他人的环境中，她没有更深地意识到亚雷这个花花公子的巨大危险，她对亚雷并不是丝毫不了解，但正是因为她的纯真使她缺少了更多的防范。在她失身后，她毅然离开了亚雷，这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纯洁，她不爱亚雷，她坦率地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实实在在地爱过你，而且我想永远也不可能这样。”^[12]苔丝为维护自己纯洁的感情，坚决不跟亚雷在一起，这样的选择对于苔丝而言，绝不仅仅意味着放弃富**逸的生活，而且意味着她将成为以个传统道德的超越者。如果说她当时选择了跟亚雷在一起，她的悲剧可能会就此停步，然而，她因为纯洁把自己推向了的悲剧之中。苔丝对爱情的渴望不可谓不强烈，但是因为她的纯洁，她不愿意欺骗克莱，在新婚之夜向他倾诉了自己的不幸，因此直接导致了自己被克莱抛弃。如果苔丝的品格中少一点点的纯洁，她便会尽情享受甜蜜的爱情，忘却不为克莱所知道的过去，迎接幸福的生活。但是苔丝是纯洁的，她在纯洁品质的召唤下，选择了诚实的坦白，但此刻的她怀着被原谅的希望的。她在人生的又一个重要时刻，又一次因为纯洁把自己进一步推向了更深的悲剧之中。

苔丝是一个有着“自我有罪感”的女人，在孩子出生前她已经“把自己看做是一个罪恶的化身”。自从猎苑事件之后苔丝永远怀着一种犯罪感、内疚感、自卑感。她看到人家刷《圣经》语录就惭愧不安，在教堂见到人家窃窃私语就神经过敏，她老想着《圣经》里的淫妇，甚至想过如果她因为自己的行为应当被烧死，那就烧死好了，烧了也是一种了结。正是因为这种自卑感，在奶场时一再拒绝克莱的求婚。当她深深地爱上克莱时，她心中无时不刻不处于对爱情的渴望以及对自己的耻辱感的交织中，甚至在她结婚前都会想到儿时她母亲爱给她唱的一首民谣，民谣里唱的是一件神秘的袍子：老婆犯了一回过失，那袍子永远上不了身。^[13]这一切都表现出了她的软弱，而这一性格又注定了苔丝悲剧命运的不可避免性。

小结

悲剧的产生是与之对应的社会环境造成的，“苔丝的悲剧是对维多利亚王社会严厉的控诉。哈代的无情揭露是对社会不公正的控诉”。^[14]作为一出社会悲剧，苔丝的悲剧因素是比较复杂的，综上所述，造成苔丝悲剧的因素不仅有社会背景的因素，又有经济因素以及当时为资产阶级服务的宗教、法律、伦理道德在作祟；再加上苔丝自身单纯软弱的性格，以及资产阶级男子亚雷的罪恶、克莱的错误，这一切都注定了苔丝的悲剧性命运。

【参考文献】

[1]张晓冬：论文《论苔丝悲剧的必然性及意义》，载《**学院学报》，2004年第6卷第6期。

[2][5]聂珍钊：《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1月第1版第216页，第297页。

[3][4][6][7][8][9][10][12][13][英] 哈代著《苔丝》蒋建松彭代文译：第30页，第14页，第71页，第76页，第79页，第201页，第234页，第76页，第213页。

[11]《列宁选集》第4卷，第351页。

[14]王丹：论文《苔丝悲剧的必然性》[J]，载呼南师专学报，1998（3）48-50